扈三娘是《水浒传》中第一美女,潘金莲、潘巧云、贾氏、阎婆惜、金翠莲等等水浒女性都不及梁山女将一丈青。即便是把《水浒传》续书《征四寇》算进来,李师师、琼英等也绝难与扈三娘媲美。

那么,一丈青扈三娘究竟美在哪里,担得起《水浒传》第一美女之名吗?

扈三娘展示了三重不同的美

无论是潘金莲、潘巧云,还是续书中的李师师,他们所展示的美都是比较单薄的,而且,美艳中透着邪恶与淫荡。梁山女将一丈青扈三娘则不同,自她出场时起,到梁山大聚义止,每一次出场都给读者展示了不同的美。施耐庵从多个层面着力描述了《水浒传》第一美女,可谓美不胜收。以下,我从三个层面来描述书中的扈三娘,看看她是不是《水浒传》中真正的第一美女。

天然美貌海棠花。宋江二打祝家庄,扈家庄出来了一员女将,这员女将在二三十马军的簇拥下,从山坡下杀出,来到两军阵前。书中有一首赞诗,专道这员女将的风采:

蝉鬓金钗双压,凤鞋宝镫斜踏。连环铠甲衬红纱,绣带柳腰端跨。霜刀把雄兵乱砍,玉纤将猛将生拿。天然美貌海棠花,“一丈青”当先出马。

赞诗中,把扈三娘形容为海棠花,而且是“天然去雕饰”的海棠花。由此,不禁令人想起苏东坡的诗句:只恐夜深花睡去,故烧高烛照海棠。梁山女将扈三娘是一种天然美,如海棠花般令人怜惜。

玉雪肌肤芙蓉花。为救身陷“北京”的卢俊义,宋江率兵攻打大名府。梁山以四拨人马依次出战,扈三娘是第三拨领兵主将,率领梁山女将冲击大名府官军。扈三娘杀到庾家疃,施耐庵特别写了一首《念奴娇》,再次赞美一丈青,其中几句是这样说的:

玉雪肌肤,芙蓉模样,有天然标格。金铠辉煌鳞甲动,银渗红啰抹额。玉手纤纤,双持宝刃。恁英雄烜赫,眼溜秋波,万种妖娆堪摘。

一丈青扈三娘不仅貌美如芙蓉,而且是天然标格。梁山第一女将品格高雅,美貌堪称楷模,难怪施耐庵赞她有“万种妖娆”,战场上不输煊赫英雄。

飒爽英姿战地花。扈三娘不仅貌美,而且武艺高强,飒爽英姿,堪称《水浒传》第一战地之花。战地之花更妖娆,书中的扈三娘在战场上展示了水浒女性独特的风貌,是一道靓丽的风景。美貌如花却又英气逼人,《水浒传》无一美女能及扈三娘。

出战祝家庄时,书中写道:扈三娘一骑青鬃马上,抡两口日月双刀,引着三五百庄客,前来祝家庄策应。这一战,一丈青先活着了王矮虎,再战欧鹏、马麟,尽显女将风采。此后,又以红锦套索活捉了天目将彭玘,井木犴郝思文,扈三娘的武艺堪比梁山强小彪,货真价实的《水浒传》第一美女战将。

细品扈三娘三重境界之美,此美天然不可雕琢,堪称标格典范,《水浒传》中其他美女便黯然失色。

鲜花插在了牛粪上?

《水浒传》艳压群芳第一花,最终被宋江许配给了矮脚虎王英。此举引起了读者广泛热议,无不惋惜这朵天然去雕饰的海棠花、芙蓉花、战地花插在了牛粪上。扈三娘嫁王英,虽然比潘金莲稍微幸运,但也是“好块羊肉,怎地落在狗口里!”

读者惋惜,但施耐庵却不这样认为。《水浒传》中,梁山好汉只办过一次喜事,那就是扈三娘嫁王英。书中说,王英、扈三娘喜结连理,“晁盖等众人皆喜,都称颂宋公明真乃有德有义之士。”

宋公明不把扈三娘嫁给读者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林冲,反倒把一朵天上下凡的鲜花插在牛粪上,把一块羊肉丢进狗嘴里,难道还是“有德有义之士”?真不知宋江德在哪里,义在何方。然而,如果透过文本看真相,宋江此举还真的是“有德有义”之举。

王英原本是清风山二寨主,与燕顺、郑天寿居住这草房,在草厅中聚义。这三个头领都裹着红头巾,他们分明就是“红巾军”,是朱洪武家打天下时就存在的一辈人。所以,这三人的名字合起来读,就是“燕王英武真天授”。施耐庵这样写,是有史料出处的,《明实录·太宗文皇帝实录》中有“燕王英武”四字,《水浒传》中写的就是燕王假借天命“奉天靖难”,自命为玄武大帝降世。所以,在“燕王英武”后面加了“真天授”。

扈三娘实际上是嫁给了“燕王”。燕顺绰号锦毛虎,也就是龙虎山上吓唬洪太尉的那只白额锦毛虎,按说,宋江应当把扈三娘嫁给燕顺才对。而且,林冲在《水浒传》中就是“燕王”,读者认为扈三娘应当嫁林冲,也是暗合了《水浒传》中的暗喻真故事。

但是,施耐庵是不赞同靖难之役的,这场大明王朝的大火并,其实就是妖魔之战。所以,“虎”便成了“矮脚虎”,“燕王”是矮虎——王矮虎。扈三娘嫁矮脚虎,便顺理成章了。

扈三娘嫁王矮虎其实隐写的是大明王朝的皇位争夺,《水浒传》中的女性以及婚姻,其实是以人伦之理演绎“天道循环”之理,象征着皇权归属。所以,扈三娘落入王矮虎之手,意味着大明王朝的皇权易手,“燕王”这个矮脚虎夺取了天下。

那么,扈三娘这朵天然之花为何如此美艳,她的绰号为何是一丈青呢?

日月双刀一丈青

《水浒传》第一美女象征着皇权,自古以来,帝王都称自己是真命天子,是天帝之子。所以,施耐庵不断地以“天然”来描述扈三娘,她其实就是一种皇权的象征。

三打祝家庄其实是“三打朱家庄”,这层深刻的隐喻,我做过多次解读。此处,就扈三娘的隐喻身份,再简单地说说“三打朱家庄”。

扈三娘原本是祝家庄祝朝奉第三子,小郎君祝彪的未婚妻。祝彪,谐音就是朱标,小郎君则暗喻的是朱标第三子朱允炆(以嫡庶论)。因而,扈三娘许配给小郎君,也就是朱洪武立孙子做皇帝,把皇权“许配”给了朱允炆。这件事,早在“开篇引首”的故事中预设了伏笔。施耐庵写北宋皇位传承,以故意遗漏宋真宗,暗藏了“孙立”,也就是立孙子做皇帝。所以,梁山七十二地煞前三名就是“朱皇孙”。

《水浒传》中有很多令人难以解读的绰号,“一丈青”便是其中之一。其实,一丈青就是一种毒蛇,《宋江三十六人画赞》中写道:太行春色,有一丈青。这两句是燕青的赞诗,施耐庵却把“一丈青”做了扈三娘的绰号。这个绰号,对应的是洪太尉在龙虎山上遇到的那条雪花大蛇。雪花大蛇见到洪太尉,直往他脸上喷毒气,这条蛇当然是条毒蛇。

上文讲到,龙虎山白额锦毛虎隐写的是燕王朱棣,而雪花大蛇则是生于蛇年大雪节的朱允炆。朱洪武即便要立孙子做皇帝,朱允炆的继承资格也是排在第三顺位的,因而,上面只有一个哥哥的一丈青却叫做“三娘”,许配的又是朱家三郎。

一丈青的“青”应当是黑色,黑白相反,“扈三娘”象征的是皇权,三娘与三郎其实是一个隐喻。所以,施耐庵赞扈三娘是“玉雪肌肤”,这条蛇就是雪花大蛇。

扈三娘的兵器是“日月双刀”,这就十分明确了,“日月”也是阴阳互对,就是个“明”字。日落月升,当然是黑白交替,阴阳转换。

梁山大聚义时,一丈青扈三娘上应地彗星,如流星般划过长空,朱允炆的时代稍纵即逝。燕王朱棣发起靖难之役,夺了雪花大蛇朱允炆的皇位。林冲活捉扈三娘,意味着“燕王”夺得了皇位。扈三娘成了“燕王英武”的老婆,从燕王的角度讲,宋江做了这样一件事,当然是“有德有义”了。

《水浒传》中的女性都与大明王朝的皇权争夺有关,扈三娘与那些出轨的女人一样,都是男人争夺的对象。扈三娘在这些象征隐喻的女性中,代表了皇权的最终归属,她是“天然”的,得到扈三娘,也就是“天命所归”了。扈三娘是女性象征皇权的最高隐喻,所以,她就是《水浒传》中第一美女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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