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冲刺配沧州道,在柴进庄上棒打洪教头,帮助柴大官人赶走了这个十分傲慢的教头。从文本故事解读,柴进仿佛是专门等待林冲的到来,借林冲之手将洪教头“赶打出去”。

武松其实也投奔过柴大官人,在他庄子上住了一年,但是,柴进为何不用武松呢?是不是林冲棒打洪教头之后,武松才进庄没有赶上,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呢?

武松能遇到洪教头吗?

林冲刺配沧州,书中没写是哪一年,但却交代了是哪一月。第七回在写道:“时遇六月天气,炎暑正热,林冲初吃棒时,倒也无事。次后三两日间,天道盛热,棒疮却发”。薛霸说,汴京到沧州有两千多里路,那就得走个把月。书中也是这样说的,从汴京出发,三两日就到了一家野店,林冲被薛霸用开水烫了脚,又走了不到十里路,就来到了野猪林。

鲁智深在野猪林救下林冲,一路护送,“行了十七八日,近沧州只有七十来里路程”。如此算来,林冲到柴家庄时,大概就是七月天气了。如此,就给武松是否能在柴进家见到洪教头,提供了时间上的可能。但是,从书中的细节看,武松、林冲、洪教头又很难有时间上的交集。

宋江杀阎婆惜,是在中秋节这天夜里,几经折腾,宋江与兄弟宋清去投奔柴大官人。从郓城县出发时,“正遇着秋末冬初天气”。到了柴进家,宋江遇到武松,武松因患疟疾,正在东廊下烤火,宋江是在冬天里见到的武松。当时,柴进说了一句话:“(武松)今在此间一年矣”,也就是说,武松是一年前的冬天,从清河县逃到柴家庄的。

林冲风雪山神庙,就是在冬天发生的故事,那么,武松就可能是林冲上梁山时才到的柴家庄。假如是这样,武松就根本见不得洪教头,林冲早已把他打跑了。如此,柴进如何用武松赶走洪教头?

《水浒传》中,虽然时常提到节令,但几乎没有明确写是哪一年发生的故事,需要以书中的细节中去解读暗藏的时间节点。从文本故事去读,《水浒传》写的是北宋时期梁山大聚义,那么,书中也就隐藏了一条与真实历史相关的时间线索。

从宋仁宗嘉祐三年(年)误走妖魔算起,到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时,已经过去了六十一个年头。这段故事中写了一座“状元桥”,这座桥暗示的是重和元年(年)时,宋徽宗第三子赵楷斩获殿试第一名,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皇子状元。这一笔,隐伏的是导致北宋迅速走向灭亡的“宋金海上之盟”,这个盟约就是在重和元年时启动的。

鲁智深大闹五台山的故事中,以六十二斤禅杖隐伏了宣和元年宋徽宗下革佛诏革佛的历史,这一年是宣和元年(年),鲁智深打造禅杖、大闹五台山,然后被智真长老打发去汴京,是这一年的二月。鲁智深从五台山来到汴梁大相国寺看管菜园,随之便遇到了林冲。鲁智深倒拔垂杨柳,然后遇到林冲,书中交代:“那时正是三月尽,天气正热”。

这就完全对得上了,以文本故事解读,林冲是在宣和元年七月棒打洪教头。那么,武松是不是重和元年,也就是林冲棒打洪教头前一年的冬天就到了柴进家呢?假如是,武松就肯定能遇到洪教头。宋江到柴家庄,也正好是林冲风雪山神庙杀陆虞侯等人,雪夜上梁山之时。

既然武松有可能比林冲先到柴家庄,柴进为何不用武松去打洪教头。柴大官人不仅不用武松,还十分地不待见武二郎,是不是因为武松打不过洪教头,柴进便不喜欢他呢?

武松极有可能见到洪教头

林冲上梁山后,因王伦要他纳投名状,便与杨志在梁山下打了一架。书中说,“此时残雪初晴,薄云方散,溪边踏一片寒冰”。冬去春来,正是顺接了“风雪山神庙”故事的时间。此后,就是写杨志的故事了。杨志押送生辰纲,却是那一年的六月,天气十分炎热。晁盖等人在黄泥冈劫了生辰纲,从石碣村上了梁山。

“杨志押送金银担,吴用智取生辰纲”,这段故事是有蓝本的,出自《大宋宣和遗事》,只不过人物、情节等方面做了重大改写,施耐庵赋予了新的寓意。若以蓝本故事的时间,智取生辰纲是发生在宣和二年(年)阴历五月。此后,宋江杀阎婆惜上梁山,其中没有去柴进家遇武松,以及江州题反诗等等故事。

仅从文本时间逻辑看,杨志失陷生辰纲是林冲上梁山六个月之后。假如以鲁智深的故事为时间节点,那也就到了宣和二年五六月间,正与蓝本故事相吻合。而宋江却是在这一年的冬天去的柴进家,把时间倒回去一年,武松就应当是宣和元年的冬天投奔了柴大官人。此时,林冲已经完成“风雪山神庙”的故事了。

照此时间推断,武松是没有可能遇到洪教头的。

然而,若是以文本背后的故事解读,武松、洪教头之间,那就有相逢的可能了。历史真实中的宋江起义到底是在哪一年,根本无法考定,大致是在宣和元年至宣和三年之间吧。但是,“三打祝家庄”故事中,却又暗示了梁山起义要早于这个时间。书中说,杨雄、石秀、时迁三人大闹翠屏山,从蓟州前往投奔梁山,三人“行到郓州地面”,就发生了火烧祝家店的事。

郓州,就是后来的东平府。《宋史·徽宗本纪》记载,宣和元年十一月,改郓州为东平,因此前已经升郓州为大都督府,所以,宣和元年十一月之后,郓州就是东平府。假如以《大宋宣和遗事》的时间,宋江怎么可能去打郓州地面上的祝家庄呢?

因此,《水浒传》中的时间节点是虚拟的。《水浒传》文本背后暗藏了其他真相,这个真相,写的就是明朝的靖难之役。也就是说,《水浒传》是以北宋兴亡为文本线索,隐伏了明朝的一段秘史。

其中,三打祝家庄,就是“三打朱家庄”,是靖难之役的最后一战。在这段故事中,施耐庵暗藏了建文帝去向,他是被弓箭射杀了。祝家庄的故事,咱们另文再讲,这里单道武松是不是有可能在柴大官人庄上与洪教头有交集。

靖难之役的直接导因是建文帝削藩,这段历史,在《水浒传》中多处隐写,最明显的一处就是武松阳谷县杀嫂。潘金莲其实早就出现在“鲁提辖拳打镇关西”的故事中,隐藏在“潘家酒楼”、“金翠莲”之中,如此,鲁提辖拳打镇关西、武松杀嫂、石秀杀嫂的故事就存在了时间上的重叠。也就是说,这三个故事是在同一年发生的事。

潘金莲的“潘”,其实是一个字谜,是“藩”削掉草字头。武松杀嫂的故事发生在建文元年,书中以王婆说潘金莲的年龄,暗伏了这个时间节点:“那娘子生于戊寅年,属虎,新年恰好九十三岁”。戊寅年指的是洪武三十一年(年),这一年朱洪武去世,朱允炆继位。到了年,大明迎来了新的年号“建文”,建文元年,朱允炆恰好二十二岁,也就是9+10+3三岁。

《水浒传》中的每一段故事,都是写的靖难之役,几乎都是从朱洪武“孙立”,到建文帝削藩,到靖难之役终结的过程,是同一时空以不同人物和故事,多角度地再现了这段历史。建文削藩隐藏在武松的故事中,因为削藩导致燕王朱棣起兵,“林冲棒打洪教头”,其书暗喻的就是燕王把朱允炆赶打出了皇宫。

因而,若从文本故事背后解读,武松杀嫂的结局就是林冲投奔到柴家庄的开始,那么,武松是绝对有机会与洪教头在柴大官人庄上相遇的。既然如此,柴进为何不用武松赶走洪教头呢?

武松也是“遇林而起”

林冲,隐喻的就是燕王朱棣,鲁智深“遇林而起”讲的是道衍和尚遇到燕王,然后建立了靖难第一功。

洪武十五年(年,壬戌年,属狗,壬戌又是宋徽宗的出生之年),马皇后(孝慈皇后)去世,朱元璋诏令僧官侍奉诸王子念经祈福。这期间,有一个来自天界寺的僧官道衍密见燕王,“奉白帽著王”,燕王于是把道衍带回了北平,在朱元璋手下得不到赏识的道衍就此“遇林而起”,建立功业,此人就是大明黑衣宰相姚广孝。

道衍,字独暗,号独庵,先入佛门又追随道士席应真学道,是个不僧不道,为天下所不容的天孤星花和尚。鲁智深在五台山下吃狗肉,以及武松被黄狗狂吠,隐写的都是洪武十五年的这段往事。林冲梁山大火并,是自家人杀自家人,“白衣秀士王伦”这六个字中,就隐藏着“白帽著王”,是一个“皇”字。所以,林冲、武松的故事是同一时间、同一空间的两个故事,而这两个人物却“暗中”做了同一件事。或者说,是同一段历史的两个侧面。

林冲的徒弟“操刀鬼曹正”,这其中就隐藏着“曹操”,曹操是一张宰相符码,贴在穿着皂布直裰的鲁智深、武松身上,就是“黑衣宰相”。道衍“目三角,形如病虎,嗜杀如刘秉忠者流”,在《水浒传》中就是虎面行者、天伤星武松,以及武松所打之白额吊睛虎。白额,既指的是白帽,又是和尚头,三角眼就是“吊睛”。武松打虎,以及林冲棒打洪教头等等隐写的靖难之役,其实都是朱家人自己打自己的大火并。

鲁智深、武松一并隐喻了黑衣宰相,那么,武松也是“遇林而起”。其实,梁山好汉都是“遇林而起”,他们就是燕王朱棣的“八十万禁军”。“八十万”,指的是朱洪武与明朝,比如,“萬”因削去草字头,便露出了“禺”,禺,是长尾猴,明朝建立与猴年(戊申)。

武松杀嫂,意味着靖难之役的开始,而杀西门庆,则是靖难之役的终结。阳谷县其实写的是南京城,紫石街,是紫金山、石头城(石头山),西(北)门,即燕王朱棣进入南京城的金川门。燕王进入南京城,道旁早就跪满了文武百官,一齐山呼“万岁”,简直就是一场登基庆典的预演。

以“林冲棒打洪教头”、“阳谷县杀嫂”这两段故事对看,其实写的是同一件事。如此,武松就与洪教头有交集了。洪教头,其实就是洪太尉,洪太尉就是霹雳大仙、太祖武德皇帝。霹雳大仙、太祖武德皇帝,既是赵匡胤,又是朱元璋。

洪教头在柴大官人家的后堂横冲直撞,蛮不讲理,是赵匡胤陈桥兵变中闯入后宫,逼柴宗训母子让位的真实写照。而林冲、洪教头“明月”下交手,写的就是燕王造了朱洪武的反。从洪武十五年起,到靖难之役结束,道衍一直跟随在燕王身边,也就意味着《水浒传》中的鲁智深、武松也“暗随”林冲来到了柴家庄。如此,武松就能够遇见洪教头了。

写到这里,还是没有讲明白柴进为何不用武松赶打洪教头。这其中,是不是还藏有什么玄机呢?

只有林冲才能“棒打洪教头”

上文讲到,武松、鲁智深“遇林而起”,暗写的是洪武十五年的一段真实历史,其中还有两个重大细节可以佐证:鲁智深吃狗肉后大闹五台山,文殊院一众一二百人“都执杖叉棍棒,尽使手巾盘头,一齐打入僧堂来”,这不就是哭丧棒与头戴孝巾的暗喻吗?

武松在孔家庄醉打孔亮,被黄狗狂吠跌入冰冷的溪水之中,孔明则带着村中的捣子,“都拿木把白棍”来打武松。“木把白棍”,就是哭丧棒,隐喻了马皇后之死。

武松只是“遇林而起”,最后赶走洪教头的却是林教头。教头之“教”,其实是“反文孝”,文,指的是建文帝,孝,指的是孝慈皇后、大孝高皇帝,明朝以孝治国,燕王起兵,造的就是朱洪武的反。同时,施耐庵也在书中指责了建文帝,以极端的手段削藩,向叔叔们痛下杀手也是违背了“洪武祖训”,同样是不孝,是一种“反孝”的不义之举。因此,赶打洪教头出柴家庄的,必定是林冲,这是朱家叔侄之间的大火并,武松没有这个资格。

林冲棒打洪教头中,施耐庵以两个门户旗鼓暗写了这就是一场帝位争夺战,两个都违背了大明孝义的教头打架,本是一场大火并。

洪教头挑战在先,便“把棒来尽心使个旗鼓,吐个门户,唤做‘把火烧天势’”。去掉枷锁的林冲,“也横着棒,使个门户,吐个势,唤做‘拨草寻蛇势’”。

把火烧天,火,暗喻的是大明国运火德王运。《明实录·太祖高皇帝实录》中说,朱重八出世时,就是“红光满天”。所以,朱洪武就是一把烧天之火。拨草寻蛇,蛇,照应的是洪太尉在龙虎山上遇见的“雪花大蛇”。雪花大蛇,隐喻的就是生于蛇年大雪节的朱允炆。

《水浒传》中,总是写中秋、元宵等等与“十五”有关的节日,也多处写到“明月之夜”。但凡月圆月明,梁山好汉都有杀人放火、闹事的行动。这样写,暗示了故事真正的时代背景,施耐庵写的就是明朝的事。同时,还隐藏了靖难之役的一大转折点:燕王在建文元年(年)中秋节这天,乘建文军欢度佳节之际,夜渡浮沱河,一举击溃耿炳文大军。林冲棒打洪教头,柴大官人专门安排在明月之下进行,其原因也在于此。

此后,建文帝走马换将,以李景隆为大将军征讨燕王。李景隆的出现,决定了靖难之役的走向,在《水浒传》中,李景隆就是“李应”、“郁保四”,他一直想着要保朱家老四燕王朱棣。

这燕王朱棣将朱允炆赶打出了皇宫,也就意味着把朱洪武确定的大明皇统赶打了出去,自己做了皇帝。林冲在梁山的座次,其实就隐含了这样的结局。在大聚义之前,林冲一直坐第四把交椅,隐喻他就是“燕老四”。林冲最终的座次是梁山第六,燕王是建文削藩的第六个目标,但就是第六家要削掉的藩王发动靖难之役,一举定鼎——这就是书中的“王定六”。

这件事,只有燕王能做到,其他人绝不敢取而代之。所以,柴进只能以林冲赶走洪教头,武松做不到,也不敢做,只是“遇林而起”,建立了一番“打虎”功业而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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