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正常的独孤九剑与天雷剑法乃是天下剑法中攻势最猛的剑法,张三丰的太极剑法则守御最佳,两人千招之内很难决出胜负,千招以外,各凭功力,耐力与心之妙用,胜负未可预料。
天师教教主张正常自幼聪明诚笃,性情宽厚,喜谈老庄之语,尤嗜好仙道秘法。天师教原是汉代张道陵在蜀中所创的“五斗米道”,初期以符咒为人治病,因甚具灵验,以至乡民从之者甚众。
待到三国时期,张道陵之孙张鲁便以教众割据汉中,朝廷不制之下,只得权授张鲁以汉中太守之职。张鲁后又降曹操,亦得封侯。
从那时起,天师教便已教众繁多、势力雄厚。但是此时的天师教只以以符萧咒水著名,画符捉鬼、除妖、祈雨消灾是其所长,极少涉足武林,是以在朝廷与民间颇有盛名,武林中人反倒所知甚少。
待到南宋末年,承袭六十三代,历经一千多年的张氏玄孙张盛回归迁居江西鹰潭龙虎山,修建宅院,广招门徒,以期发扬光大天师教。
张盛本就天资过人,身具仙骨,幼年便开始涉猎武学,壮年之时,剑术已有大成,为开阔视野,切磋技艺,遂携术遍访海内剑术名家,偶然间,尽窥剑术秘奥,自创出了凝聚绝世剑术精华而成的天雷剑法。
此时,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的剑魔独孤求败,纵横天下,求败若渴,听闻“天雷剑法”之名,坚欲与张盛一战,然张盛其时正潜心丹道,更不愿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号,于是避不与战。
好胜心切的独孤求败只得将独孤九剑剑法录下,送至天师府,逼迫张盛认负。张盛留下剑谱,其后隐入深山,专意练丹,独孤求败遍寻不着,只得怏怏而返,埋剑归隐,退出江湖。
待到张盛之子张正常世袭嗣教天师教后,去伪法,诫新义,天师教一时广为传播。
张正常本就是武学不世奇才,既学天雷剑法,又练独孤九剑,加之奇遇连连,又服食了蕴含百年修为的先天造化丹,已然成为了超级强者,当世高人。
此时正逢元末乱世,各路义军蜂起,江山动荡,天师教明哲保身,蒙元虽屡次征召张正常入京,均被他以卧病峻辞。
朱元璋登基后,唯恐明教旧部再度兴起,动摇大明根基,然其自己又出身明教,担心大肆屠戮之后,恐遭世人非议,为避兔死狗烹之嫌,于是赐号张正常“天师”之名,领三山符策,行道教之事,统管天下武林,吞而灭之。
一时间,张正常位高权重,尊崇无比,即便是太祖朱元璋见之,也要降阶为礼,口称“真人”,以主客礼相待,而不以君臣相论,京师诸如王公贵戚无不执礼恭谨,求一见为难,寻常世人见他更比登天还难。
而张正常对朱元璋也并无恶感,反觉他能以布衣统率群豪,驱逐鞑子、光复汉室,实乃是汉人英雄。
天师教雄起江湖,遂开始蚕食武林各派,围剿明教,搜寻蒙元余孽。
蒙元亡后,昔日执掌天下兵马大权的汝阳王战死沙场,其子王保保心念亡国之恨,不甘退居大漠,便与手下一批武功高强的家臣留在中原,静观时变,积蓄力量,以便大举起事。
由于王保保等人俱都身手不凡之辈,加之行事诡秘,却也如鱼在海,倾为相得。
王保保武功虽不算高,却是一代良将之才,城府深遂,机变无穷,腹苛甚丰,其手下也是高手如云,玄冥二老、西域少林慧字高手,尤其是原丐帮长老之首方东白,剑术之精,名动江湖。
春光饴荡,嫩草勃发,正是踏青春游之季,这日张正常寻找王宝宝一行人不获,正在郁闷之时,目光一瞥,忽见方东白急急前赶,岂肯放之而去,遂拔出长剑,一剑横挑,迎头拦住,问其王保保藏身之所。
方东白情知难以逃脱,拔剑相向,张正常无奈之下只得挥剑疾刺。张正常这一剑诡异不循常理,招式是天雷剑法,而角度、方位俱大异常轨,却又精妙无比。
方东白剑术精妙,剑法之博,竟想不出破解之法,只得闪展腾挪,持剑在手,还不上半招。
方东白一生以剑术自负,即便是武当开山鼻祖,武林泰斗张三丰也需在百招之外才能将其击败,不相信这世上竟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。
然张正常每招均点到为止,未出全力,方东白更是骇然汗下,剑术达此境界应该已超一代武学大师张三丰。
便在此时,张正常长剑已然点在方东白咽喉,剑气生粟,竟尔窒息。张正常退后一步,收剑还鞘,道出敬重其剑道人品,让其说出王保保居身之所,有何强敌,自会替他料理。
方东白自知当年离开丐帮投靠汝阳王府,已是晚节不保,人品道德早已灰尽无余,虽已改头换面,却也不愿重蹈覆辙,遂一剑反刺,直人心房。
张正常哪料他会如此,适才自己占抢攻之利、以独孤心法运天雷剑式、这才迫地方东白无还手之力,若是方东白发剑抢攻,自己能否在百招之内逼他弃剑认输,也殊无把握,岂料他竟然会突然自裁。
此时的武当派声名之盛,如日中天,派中弟子更是遍布中原,势力之雄除少林外,几乎已无抗手。张三丰四海云游多年,已杳无音信,派中教务,也暂由俞莲舟执掌,其座下弟子宋远桥、张松溪、殷梨亭也已能代师服劳。
武当见天师教对江湖各派虎视眈眈,大有吞并之意,而武林各派却如散沙一盘,因小隙微怨转相寻仇,大动干戈,自毁根基,是以柬邀各派齐至武当,召开天下武林大会,泯除旧往嫌隙,精诚团结,共御天师教。
朱元璋听闻群雄聚会,甚是恼火,遂招来张正常,面授机宜,令其以谕旨之意更换武当掌门。
云雾笼罩,朝日光晖,千山暮雪,武当山紫霄宫人声鼎沸。张正常头戴金冠,身着紫袍,虎步而入,身后跟随一众天师教徒。
张正常取出诏文,当众宣读,武当在武林中举足轻重,皇帝唯恐张三丰仙游已逝,怕后继者无能,辱没了武当声名,况且武当紫霄宫乃道家胜地,自己掌管天下道家之事,是以皇帝赐封天师教弟子出任武当掌门。
武当四侠愤怒至极,紫霄宫乃张三丰亲手所创,舍弃紫霄宫无异于武当除名于武林。殷梨亭怒不可遏,拨剑步至殿外,张正常紧随其后,并言以武定夺紫霄宫所属。
殷梨亭亦不多言,一剑刺出,便使出师门太极剑法。殷梨亭虽在激怒之中,然剑法展开,登时心神凝慑,心中除了武当剑法再无杂念。
张正常知道太极剑法亦不敢轻觑,滑步游走。此时虽润雪满地,却一丝雪片也不曾带起,飘飘如踏雪而来,手中长剑时而独孤九剑、时而天雷剑法,闪闪烁烁,招招俱是殷梨亭周身三十六处死穴。
霎时间,二人已斗了百余招,殷梨亭则是越斗越是心惊,原以为天下精妙的太极剑法,不会与之相去甚远,岂料刚到百招,便已险象环生,左支右绌。
殷梨亭那里会想到张正常唯恐逼人太甚,以防引起武林哗变,只使出五成内力,许多幽微玄妙之处不得尽数发挥。
百招一过,殷梨亭俱感疲累,气息不匀,手上招式也不由得慢了下来。
张正常则是愈战愈勇,顷刻间殷梨亭肩头中剑。殷梨亭心下一横,牙根一咬,一剑向自己腹中刺去,众人无不惊叫出声,出手对敌哪有这等自杀打法。
实际此乃殷梨亭独创的一招剑法,名为“玉石俱焚”,乃是刺穿自己身躯再刺入敌手胸腹的一种打法。
当初殷梨亭未婚妻纪晓芙失身于杨逍,殷梨亭自忖与杨逍武功相差太远,为报夺妻之恨,便苦心孤诣创出这一绝招来,不想竟用在张正常的身上。
说时迟,那时快,只听嗤的一声,一股真气将殷梨亭手中长剑击落,然后只见冉冉飘落一人,青布道袍,面容清灌,仙风道骨,正是武当奇人张三丰。
殷梨亭惊喜逾恒,霎时间已然忘了争杀打斗,一时语音哽咽,只是嘟囔着师父二字。
此时的张三丰已是两甲子开外之人,对于俗尘中事本就早已摒弃无余,然听到自己的亲手所创的武当派将有灭顶之灾。
张正常虽贵为“天师”地位尊崇,可在张三丰面前仍是小辈一名。张正常自小便听闻张三丰武功登峰造极,技击冠绝天下,早有切磋之意,可是却一直未有机会,今见此机会,自然不愿轻易放弃,于是近身前去,以叩拜之礼,希望指点一二。
张三丰恼恨天师教上山逼宫,欺人太甚,自也不愿与之客套,口出请字,拔剑而出。
两人本都是剑术名家,这一交上手但见剑光霍霍,张三丰沉凝如岳峙渊澄,张正常却翔灵飘逸,游走之间发剑不断,出剑方位诡异莫测,但见张三丰见招拆招,虽貌似凶险,实夷然无虞。
张正常剑发如电,剑上似蕴万钧之力,风雷滚滚,张三丰身周布下的剑气被张正常刺得嗤嗤声响,四下迸散。观战诸雄无不感到劲风扑面,刮得面皮隐隐生疼,纷纷后移数尺。
天下剑法中攻势最猛的便是独孤九剑,守御最佳的则是太极剑法,此种打法非打个几日几夜,然后二人再比拼各人内力不可。两人千招之内已然很难决出胜负,千招以外则只能靠各人功力,耐力和心之妙用,胜负未可预料。
正当群雄以为两人将会大战几日几夜之时,忽然一阵琴箫合奏之声,乐声悠雅,缈缈如从九重天上飘来,众人均感匪夷所思,环顾四周。
但见一个风姿绰约,容貌极美,身披淡黄轻衫的中年女子步下飘飘,似御风而来,在场中人虽多武林豪莽,亦不乏诸通音律之人,听闻此曲,却也恍如置身仙境。
张正常与张三丰停手不攻。张三丰认出黄衫女子为神雕大侠杨过后人杨瑶琴,遂趋前施礼。
杨瑶琴怒斥张正常,江湖武林,门户林立,自古已然,天师教之心,世人皆知,不过借一统江湖之名而灭尽武林,何必美言。朱元璋早有兔死狗烹之前科,虽然天师教贵盛已极,但一统江湖之后,谁敢妄言天师教就不是第二个明教?
天师教为灭各派,早已累及各派好手损伤无数。天师教本为以炼丹修仙,精思炼志为主,现却因噎废食,卷于天下纷争,千年之久的的天师教,必将毁于其手。
杨瑶琴一席言语犹如醍醐灌顶,令张正常茅塞顿开,随即率天师教离开武当,回到中原后,张正常即传令各处教众退出武林,专心修道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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