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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不怜你剑九黄,武帝城内,我徐凤年为你端酒问上苍”

在电视剧《雪中悍刀行》中,如果说哪个人物最令人感动,个人认为一定是剑九黄。他陪徐凤年三年游历,一朝醒悟,悟出剑九六千里。又为了徐凤年重登武帝城,挑战王仙芝,最终生命也终结在那里。因而,他也是剧中最悲情的人物。

剑九六千里

在野外的一条小路上,一身破衣烂衫的徐凤年玩命地跑着,可是他又累又饿,实在跑不动了。就这样,一个年轻人竟然被一个种地瓜的老头给追上了,只好把自己那匹不作为的破马陪给了老头……

三年前,为躲避离阳王朝的逼婚,徐凤年不得不外出游历,身边只有马夫老黄陪着他。号称“天下第一纨绔”的北凉王世子,整日过着食不果腹、衣不蔽体的日子。这不,又因为偷人家的地瓜被抓了。每次一到这种时候,马夫老黄就会说:“少爷,你要是习武,人家就追不上了。”

但每次徐凤年都很坚决:不学。他坚信,只要有智慧,就能解决一个又一个难题,再说了,人太优秀了不好,死的都比较早。于是老黄就会重复那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:“少爷,学武不吃亏,学武不上当。”

老黄原名黄阵图,曾是一名铸剑师,天长日久悟了剑道。他游历江湖,收集天下名剑于剑匣之中。三十年前,他曾于武帝城挑战王仙芝,战败而回,从此王仙芝成了老黄的心魔,再也走不出来。

当年,老黄初入北凉王府时,把剑匣扔在了王府门外,被小徐凤年捡了回来。他陪徐凤年游历归来后,心境上发生了很大地改变,决心忘记过去,从此只做世子的马夫。因此,把剑匣扔到了湖里。

阴差阳错的是,徐凤年下湖去救楚狂奴时,发现了剑匣,又给老黄捞了上来。从他认识老黄那天起,他就看着老黄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个剑匣,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,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,但他知道这东西对老黄来说,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。

老黄嗫嚅着:“也可以不要了,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徐凤年很干脆地说:“干嘛要否定过去的自己,没有曾经的自己,哪有现在的自己?”这话说得简单又有道理。

老黄心情复杂地用手摩挲着剑匣,用衣服的下摆擦了又擦,对于一名剑客来说,剑匣如同半条命,老黄扔掉剑匣的时候也是心痛的很,既然天意如此,那就留下来吧!

老黄第一次扔剑匣是一种逃避,第二次扔剑匣是要忘记。然而,他终究逃不了,也忘不了,因此,他只能选择面对。

第三条路

徐凤年作为北凉世子,无疑是要成为下一任北凉王的。但是离阳王朝忌惮北凉,时刻想着要撤番,而北凉内部也并不平静,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暗地里策划着阴谋。

徐凤年回到北凉后,遭遇了三次刺杀,一时之间危机四伏。北凉王徐骁除了世子徐凤年之外,还有一个小儿子,名叫黄蛮儿,他虽然天生神力,但是心智却如同几岁的孩子一样。而一些人正是看中了这一点,想要拥戴黄蛮儿接掌北凉,以此达到控制他,控制北凉的目的。

但是这其中,也有一部分人是真心崇拜黄蛮儿,从而想要拥戴他,比如宁峨眉。面对内忧外患,徐骁给徐凤年指出了两条路:一条是送走黄蛮儿,为他重塑筋骨,毁掉他的天生神力;另一条是杀了宁峨眉,已达到震慑枭小的目的。

徐凤年坚持自己的本心,他不愿踩着亲人和无辜者的尸骨上位。所以,他父亲给他铺好的路,他一条都不想选。可是不这么做,不只徐凤年要面对重重危机,就连黄蛮儿也成了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。眼前的难关要怎么才能渡过去呢?深知徐凤年秉性的老黄决心为世子开辟出第三条路来。

在听潮亭湖底压着一个怪人,他就是湖底老魁楚狂奴。当年他被老黄打落湖底,如今老黄想要把他放出来,重新打服他,为徐凤年所用。因为他要离开了,走之前他要为世子寻找一名护卫。

老黄三剑收服楚狂奴,驭剑的身手简直帅呆了,看的徐凤年瞠目结舌,久久回不过神来:原来老黄是个高手啊!一旁的南宫仆射神往的说:原来他是剑九黄。徐凤年没听过这个名字,剑九黄很厉害吗?南宫仆射科普道:

“近五十年来,剑术最高者除了剑神李淳罡之外,还有一个是桃花剑仙邓太阿,另一个就是剑九黄了。”

徐凤年曾经问过老黄:

“你会不会武功?”老黄嬉皮笑脸地回答:“会一点点。”“那你的武功有多高?”老黄用手比着肩膀以下的位置:“这么高。”徐凤年佯怒道:“那为什么后面有人追我,你比谁跑得都快?偷一只鸡惹得半村子人都来追你。”老黄辩解:“我武功这么高,不能轻易出手,很容易闹出人命的。”

徐凤年本以为这些都是老黄的调侃,却原来老黄的武功比他自己形容的还要高。

亦师亦友亦亲人

老黄为什么要装成一个普通的马夫,从来没在徐凤年面前展露他的功夫?有两个原因,游历路上,虽然他们吃了不少苦,也遇见了不少凶险,但是那些危险还不足以令老黄出手,这是其一。

其二,老黄一直希望徐凤年能习武,他想用这种方式让徐凤年知道,江湖险恶,要想自保和保护他人,就要有真本事。可惜徐凤年不知老黄的良苦用心,一直不为所动。

现在,老黄要出远门了,他告诉徐凤年,他要完成一场打了一半的挑战。他逃避了那么多年,一直无法直面,在和徐凤年的朝夕相处中,他被徐凤年身上那种不躲、不逃、不怕的精神所打动,终于战胜了心魔,武学境界得到了提升,悟出第九剑。徐凤年以三年来走过的路程为其命名为“六千里”。

一旦心中的包袱放下了,人也就轻松了。老黄终于能够直面武帝城,直面王仙芝了。

老黄挑战王仙芝有三个理由:第一,他要了结这场比武,不再逃避。第二,他要以此为饵,引徐凤年踏足江湖,修习武功。在我看来,这也是老黄身死最合理的解释。挑战不代表就会死,老黄和王仙芝无冤无仇,王仙芝不至于非得杀他,除此之外,想不出更好的解释。

第三,徐凤年宅心仁厚,不忍因为一己之私而起杀戮,为了成全他,老黄去为他铺垫第三条路。当时,龙虎山有个辈分很高的老祖,一心想要试探王仙芝武功的深浅,又不敢动手,老黄与王仙芝比武,龙虎山老祖在旁观战,以此为条件同龙虎山做了交易,保护黄蛮儿的安全,为徐凤年解了后顾之忧。

老黄走了,背着他的破斗笠和酒壶,牵着那匹老马。走前仍然唠叨着那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:“少爷,习武不吃亏,习武不上当。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徐凤年泪流满面。

世子习武入江湖

老黄以生命为代价,让徐凤年想明白了一件事:他要习武,他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,而不是让他们为自己牺牲。他要取回老黄留在武帝城的剑匣,而不是把他留在武帝城头,孤零零地望着北方。他不仅要习武,还要成为绝世高手,只有这样才能让老黄走的没有遗憾。

徐凤年在李淳罡等一干人的帮助下,终于登上了武帝城,老黄的斗笠和酒壶,老黄的剑和剑匣静静地挂在那里,等着世子接他们回家。徐凤年将一碗酒倒在剑匣上面,以手击拍,耳边仿佛响起了老黄爱唱的那首歌:

“老狗,老狗,天下没有,土里埋骨,甜里寻苦。老狗,老狗,天下没有,断了尾巴,没了归路……”

歌声带着一种悲凉,烙印在徐凤年的心里。徐凤年说:“老黄没有输,他只是老了。”在他的眼里,老黄依然坐在武帝城头,面朝北方,笑着说:“来,给少爷上酒!”

有人说,老黄没有死,他只是用这样的方式,激发了徐凤年心中的战意,成就绝世武功,让他未来的路走得更平稳。不管是确有其事,还是一种美好的愿望,那个羞涩的老黄,那个亦师亦友犹如亲人的老黄都永远活在了徐凤年的心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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