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是北凉雪,刀是北凉刀,行是北凉行。
雪中悍刀行,虽为悍刀行,江湖却是一个剑客的世界。在雪中的江湖中,真正用刀的高手并不多,只有南宫仆射、徐凤年、齐练华、顾剑棠、毛舒朗、童山泉、楚狂奴等少数人。江湖上也不乏用其他兵器的,像用枪的有陈芝豹、徐偃兵、青鸟等人,韩貂寺擅用三千红丝,薛宋官擅用琴,还有就是王仙芝、拓跋菩萨、高树露、张家圣人、年轻宦官、曹长卿、洛阳、轩辕青锋等人是不用兵器的。再就是剑客了,自李淳罡与毛舒朗刀剑之争后,剑客引领江湖,江湖儿郎莫不仗剑走天涯。
雪中的江湖,实际上是剑客的江湖,剑客最风流。历数江湖中的剑客,多达数十位,主要分为江湖剑客,还有道家剑客。
道家剑客
雪中的江湖波澜壮阔,江湖人主要分为江湖武夫和三教中人。三教之中佛家、儒家不用兵器,道家的兵器主要是剑。道家剑客又分布在武当山和龙虎山,武当有洪洗象、俞兴瑞、王小屏、李玉斧,龙虎山有齐仙侠。
洪洗象是吕祖转世,天道武道一起扛,不练武而道自然来。当年李淳罡和齐玄帧论道,李淳罡看中的就是吕祖的剑道。洪洗象觉醒下山之时,吕祖古剑震颤而来,在他手中旋转,他抽出三尺青锋,剑鞘往龙虎,剑身朝江南而去。只一剑鞘龙虎山龙池气运莲枯萎九朵,只一剑江南报国寺刺杀徐脂虎的袁庭山七窍流血而退。其后,洪洗象骑鹤下江南,带徐脂虎看见天下风光,剑斩春秋气运,天下再大终究大不过他背后的一把剑。
俞兴瑞、王小屏都是洪洗象的师兄,也都是用剑之人。俞兴瑞为人邋遢,内力却仅次于王重楼,在凉莽大战之时他背负桃木剑赴拒北城,飞剑取头颅,身中十二箭而死。王小屏噤声悟剑已十六年,人称剑痴,负有符剑神荼。韩貂寺神武城截杀徐凤年时,王小屏出了三剑,王仙芝入凉之时,王小屏出了一剑,破去王仙芝金刚不坏,剑气穿胸而过死去,人可死剑可折但不可退,这是王小屏的剑。
李玉斧是俞兴瑞的徒弟,也是洪洗象之后的掌教。洪洗象曾有言,武当当兴,兴在玉斧,对他极其重视。李玉斧也确实不凡,曾在地肺山剑斩恶龙,更是斩尽人间仙人,关闭天门,从此人间归人间,再没有仙人指手画脚。
武当人物多出众,龙虎山的人却不怎么出众。当代四大天师中,赵希翼和赵丹霞出面不多,最终联袂飞升;赵希抟是个怪人,虽说初出场背负了一柄小钟馗式桃木剑,但并没见过他用剑,这个邋遢老道最令人感动的还是开天眼为徐龙象挡天劫了;赵丹坪则是一直在太安城,曹长卿观礼太安城时曾飞出九柄桃木剑。
龙虎山四大天师都不算剑客,只有齐仙侠算是剑客。齐仙侠是龙虎山外姓,据说是三代祖师爷转世,也有说当年吕祖将青胆剑胎一分作三,他得了其一。齐仙侠一心修行剑道,是道门用剑第一人,未来为道统扛鼎的人物。最终,齐仙侠弃了剑道而问天道,剑意却是扶摇直上,据传直追位列武评第二的新剑神于新郎。
江湖剑客
道家虽然用剑,远远没有江湖剑客潇洒。江湖剑客大多出两家,吴家剑冢和东越剑池,再就是一些中原、北莽的其他剑客了。
1、吴家剑冢
天下剑意有一石,吴家剑冢独占八斗。吴家剑冢是为剑而生为剑而死,是天下剑士眼中的圣地。剑冢传承已有上千年,名剑堆积如山,珍本孤本上乘剑谱更是无数。天下剑客不管有多少,公认的剑林只有两座,一座是吴家剑冢,一座是吴家之外的用剑之人。两百年前,吴家九剑破万骑名动天下,但也让剑冢元气大伤。不过,先后两代剑神李淳罡、邓太阿依然没绕过剑冢,李淳罡荣辱与共的木马牛即取自剑冢,邓太阿更是出自吴家,是半个吴家人。
吴家当代家主是吴见,素王剑的真正主人。吴见是为剑而生,离陆地神仙只有一线之隔,曾在太安城拦截过一人攻城的曹长卿,境界和剑道远胜柴青山。
吴家家主之外,就要数剑冠最出众了。吴家每一代必然由一名剑冠游历江湖,不出世则已,一出世必得剑道魁首。每一代剑冠又会有剑侍陪伴,剑侍从小陪剑主练剑,不乏有人境界超过剑主。
吴家上代剑冠是吴素,剑侍是赵玉台。对吴素来说无上剑仙是唾手可得,但为了徐骁放弃了剑道与剑冢决裂。当年白衣案,吴素强入陆地神仙伪境虽全身而退,但终究重伤几年后去世。赵玉台虽然是剑侍,却和吴素情同姐妹,两人一同长大,她的剑术也是极其不凡。
这一代的剑冠则是吴六鼎,剑侍是翠花。吴六鼎天赋冠绝吴家剑冢,修习入世的霸道剑,但他为人吊儿郎当,以致于境界反倒不如翠花。拒北城之战时,吴六鼎还只是指玄境,翠花却已经入了陆地神仙。
吴家能成为江湖禁地,还因为他有着数不胜数的枯剑士。江湖新秀也好,剑道高手也好,最能证明自己的就是去吴家剑冢挑战。吴家剑冢有规矩,闯我吴家,技不如我,此生此世便做我吴家剑奴,不得再自称剑士。即使如此,依然有不计其数的剑客高手去挑战,但只有少数高手功成身退,其余人余生都要留在吴家为奴。
凉莽大战之时,吴家剑冢百骑赴北凉助战。这只因吴素出身于吴家剑冢,是吴见的外孙女,这百骑是吴见作为太姥爷给重外孙徐凤年的及冠礼。吴家百骑百剑离开剑冢可是江湖上耸人听闻的消息,这其中不乏当初威震江湖的剑客。
吴家百骑不可能都是一品高手,但肯定有不少入品。提及的名字有天下第一左手剑张鸾泰、争夺京城第一剑名头的刘坚之、杏子剑炉少主岳卓武、韩半剑谢承安、有“菩萨剑”和“剑僧”两个美誉的崔眉公、南唐第一剑士公孙秀水、“文剑”纳兰怀瑜,还有魔头竺煌、赫连剑痴,还有吴六鼎说的戾气奇重恨不得拿剑砍死天下人的周莲池,这些人的实力绝对是不俗的。这些人都是吴家剑奴,他们也是比较幸运的了,凉莽之战后不用再回剑冢了。
其实,吴家不仅对闯剑冢之人狠,对自家人更狠。吴家子弟想要去江湖看一眼的都死在了父辈手中,比剑输给剑冠的人再厉害也只能一辈子寂寂无名。吴六鼎的叔叔吴五玄输给了吴素,剑道造诣再如何脱俗,也只能老死于剑冢,落寞一生。
2、东越剑池
东越剑池是离阳东南的一大门派,也是一个剑术圣地。不过相比于吴家剑冢,还是差距很大,李淳罡曾说过东越剑池和徽山没有资格和吴家剑冢相提并论。
吴家剑冢是一生只一剑,握有一剑后矢志不渝,殉剑如殉情。东越剑池却相反,铸造的是新剑,弟子离开师门时都要自己铸造一柄新剑。正是因此,东越剑池不仅剑客层出不穷,也有无数铸剑名师。
东越剑池前任宗主是宋念卿,离阳有名的剑道宗师。宋念卿年轻时曾带十二剑入武帝城挑战王仙芝,败下楼去,但不曾后退一步。壮年时宋念卿再入吴家剑冢并成功出来,东越剑池名声大振。最后一次走江湖,宋念卿带十四剑截杀徐凤年,但却遇上了洛阳,十四指玄剑尽出无功,最终他以身为剑使出了第十五剑,这也是地仙一剑。这一剑使出,宋念卿就此死于江湖。
宋念卿之后的宗主是柴青山,他是宋念卿的师兄,离阳东南第一人。前期为了东越剑池考虑,柴青山不得不听从皇命,但他终究是剑客,东越剑池,又岂能不死一人在关外。拒北城之战时,柴青山带新铸的三尺青锋绿水前来赴死。挑杀无数北莽精骑后,柴青山盘腿横剑在膝,坦然而死。东越剑池开宗立派五百年,仗剑看江湖,山高水深剑气长,柴青山不曾让三尺剑蒙羞。
柴青山去世之后,剑池由宋念卿的弟子李懿白接管。李懿白在江湖上也是颇有侠名,与京城第一剑祁嘉节首徒李浩然齐名,有南北剑林有双李的说法。不过,真正能让剑池未来振兴的却是柴青山的两个徒弟,宋庭鹭和单饵衣,尤其是单饵衣,在未来江湖与女子剑圣王生交手数次不分胜负。
3、中原剑客
吴家剑冢和东越剑池外的江湖剑客,先后以李淳罡和邓太阿两代剑神领衔。
甲子前的江湖是李淳罡的江湖,一人即是江湖。广陵江踏潮出江湖,又在广陵江一剑斩甲两千六落幕于江湖,天下再大也不过是李淳罡一剑的事,正所谓天不生我李淳罡,剑道万古如长夜。
李淳罡之后的剑神是桃花剑神邓太阿,剑术通天。邓太阿本是吴家剑冢的私生子,六岁被抓回剑山练剑,这一练就练出个陆地剑仙,但他不屑拿剑山的一柄剑,让吴家剑冢大失颜面。行走江湖的邓太阿从不以吴家人自称,他倒骑毛驴看江山,拎一枝桃花走天下。拒北城之战,邓太阿一人守天门,斩落八十一位仙人,试问天上仙人,谁敢来此人间?
在李淳罡和邓太阿时代,江湖上剑客辈出。这一时期不乏有陆地剑仙,刘松涛、隋斜谷、姜泥都是剑仙。
刘松涛比李淳罡还要早一个时代,百年前的江湖第一人,江湖只知他是徒手杀戮的魔头,却不知有剑和没剑的刘松涛天壤之别,只是那时的江湖没有人值得他出剑。百年后刘松涛化身无用和尚重出江湖,递出剑仙一剑,一剑刺心洛阳。
隋斜谷是和刘松涛同辈的人,也是与李淳罡互换一臂之人。隋斜谷练剑却不用剑而是吃剑,百年间满腹剑气,号称天上剑仙三百万,遇我也须尽低眉。拒北城一战,隋斜谷吐尽百年意气,最终仍是不愿输给李淳罡。
至于姜泥,是天生剑胚,天下百万剑共主。小泥人更是李淳罡和曹长卿的徒弟,心念一动剑即至,更是可剑开天门。
剑仙自是风采,江湖剑客亦风流。最初的江湖起于剑客剑九黄,他是隋斜谷的徒弟,西蜀剑皇苏秀的师弟,以一式剑九六千里挑战王仙芝,宣告西蜀仍有剑。温华学的也是隋斜谷的两剑,两剑并一剑可成陆地神仙,闯荡太安城,先败给翠花,再败给京城第一剑客祁嘉节,三败给东越剑池白江山,战平棠溪剑仙卢白颉名动天下。
老黄和温华自是不用多说,一人背剑匣一人挎木剑。其他几人中,苏秀是西蜀皇叔,当年死守国门,斩杀千骑北凉铁骑力竭而死,老黄本来是要刺杀徐骁给他报仇的;卢白颉与温华平手后把霸秀剑给了温华,他也选择了出仕;白江山基本没有描述,但能打败温华比卢白颉厉害。
倒是祁嘉节要好好说一下,他是京城第一剑客。徽山评的离阳十大高手中祁嘉节仅在轩辕青锋之下,并且自负的轩辕青锋都说“祁先生境界不如我一尺,杀人我不如祁先生一丈”。只是在太安城讨饭吃,祁嘉节终究要为皇家做事,在逃暑镇从千万里借来一剑刺杀徐凤年,却终究没能杀得了他,反而被他给掐死。
再就是王仙芝的两个徒弟,于新郎和楼荒。王仙芝的四个徒弟中,只有于新郎和楼荒用剑,两人都在拒北城外拒敌,杀敌无数。最终,楼荒战死于沙场,于新郎却是越战越勇,已经快突破陆地神仙境,在邓太阿之后,他已是新一代剑神。
还有南疆龙宫的嵇六安,压箱底三剑威势可杀天象。拒北城之战时,嵇六安陪伴好友程白霜一起前赴拒北城,不来也就算了,来了就要天下知道什么是匹夫之怒。大战之中嵇六安慷慨战死,彰显了江湖的意气。
此外,还有徐渭熊、吕丹田、糜奉节、陈天元、李浩然等人。徐渭熊有道门第二符剑赤螭,剑术有成,不过出手并不多。李浩然是祁嘉节首徒,是号称拥有指玄境八剑的北地剑道高手,不过在太安城挑战徐凤年时看到他出场瞬间剑心蒙尘,没出剑就吓呆了。
吕丹田、糜奉节、陈天元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。吕丹田是西楚硕果仅存的剑道宗师,徐凤年带大雪龙骑下江南之时他曾百步飞剑抖威风,最终看到徐凤年的实力,意冷心灰退出江湖,佩剑杀徐也扔了,正是因这把剑引出来了未来余地龙和苟有方之战。糜奉节是指玄境剑客,原是沉剑窟主,徐凤年许他宋念卿临终前地仙一剑,成为拂水房高手,杀伤力很强。陈天元是太白剑宗的剑道小宗师,天生剑胚,邓太阿曾指点过他,被江湖誉为谪仙人,却对拂水房樊小柴一见钟情,最终双宿双飞走离阳。
当然,在未来江湖还有徐凤年的徒弟王生。王生也是天生剑胚,未来的女子剑圣。
上面的这些人物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,大多都是入了一品的高手。还有两个人虽不如他们,却也对得起手中的剑。第一个是吕钱塘,吕钱塘是二品实力的好手,观广陵潮而练的剑,最终以手中剑破符将红甲中的火甲而死也算死得其所,临终唯一的遗憾是还没摸够手中的赤霞剑。
第二个是剑雨楼楼主张昀,也是一个二品小宗师的实力。因为惹怒邓太阿,他本要让剑雨楼关门的,但张昀说的一句今日张昀可死而楼不存,唯独不可楼不存而张昀苟活,让邓太阿正眼相看。张昀出剑之后,明白了对上的是邓太阿,心甘情愿让剑雨楼除名。邓太阿却说张昀剑术凑合,剑意倒是还不错,让他知道了苏秀黄阵图两人之后,西蜀仍有剑,让剑雨楼继续开下去吧。至于剑雨楼的首席供奉张大椿,剑术不弱于张昀,手中更是有兵器谱榜上有名的名剑山魈,但他打伤了邓太阿的徒弟李怀念,没出剑就被邓太阿用三道剑气刺死了,一剑就可杀人,但他刺了李怀念三剑就一剑还一剑。
4、北莽剑客
中原剑客辈出,北莽却是少有剑客。北莽真正能称为剑客的只有剑气近黄青,一剑光寒北莽十三州。
黄青是棋剑乐府剑府府主,词牌名为剑气近。其实,黄青原名孙少朴,因为太平令当年笑言北莽剑道如贫瘠田间的稻谷,青黄不接,才改名为黄青。黄青自幼立志于以手中剑压下离阳江湖,剑道独辟蹊径,不学李淳罡,不学邓太阿,手中定风波只求不动。在徐龙象天劫之时,黄青截杀于他,大战之时虽知可能身死却不退,只为无愧手中剑。最终,黄青观天雷落悟出剑仙一剑,但依然被悍然升境的徐龙象一拳捶在脑门上,当场死绝。徐龙象指玄已无敌,更何况升到天象。
黄青之后,北莽剑客更是没落。未来真正能接手北莽剑道的只有铁木迭儿了,黄青和铜人师祖的气数都给了他,呼延大观也指点过他。当初刺杀燕文鸾的十人基本都被徐偃兵杀了,铁木迭儿也差点丧命,幸亏呼延大观及时赶来挡住了徐偃兵的致命一枪。在未来的北莽江湖,铁木迭儿是最有希望成为剑仙的人,也是武评高手。
纵观雪中江湖的剑客,多达五十多人。这些剑客中,吕祖剑道可称第一,最风流却依然要数李淳罡,一个人离开江湖足以让整座江湖老去。自李淳罡一剑大江东去,剑客依然有人走有人来,在这滚滚江湖里,永远不缺关于风流剑士的传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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